一个人大部分的童年时光都是在小学度过的,在最初的启蒙阶段所经历的欢笑,友谊和成长,甚至那些调皮捣蛋以及随之而来的惩罚,都成为成年以后回想起来治愈的力量。
同窗和师长,校园周边的街道,放学后人群中父母的招手,还有那些百宝箱一般的小卖部……关于小学的一切你还记得多少?
到达四村小区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能将影子拉的两人高,原本向里对直望去就能看到的四村小学被等候的家长围了个水泄不通。
相熟的家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 而从“你家小孩天天作业写到几点”到“今天晚上给小孩搞么子吃”再到“现在学区房贵的蛮就买不起”,成为家长们绕不开的话题。
每出来一波孩子,家长们就立刻停止对话,伸长脖子看看领头的那个孩子手里举着的班级号码牌,生怕错过自家宝贝的身影。
除了正对校门的大路,左右两边还有两条窄窄的巷子,出了校门的孩子一阵风一般直奔约定好的地点,也有悄不作声绕到低头看手机的家长背后,突然“嗷”的一声窜出来惹来一阵笑骂的调皮鬼。
半天等不到人的家长急的左顾右盼,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紧不慢的从校园里晃悠到面前。接过书包数落一通是少不了的,话还是那句熟悉的话,“怎么别人都出来了就你最慢?”
还没等到回答,孩子的目光就被路边的棉花糖吸引过去走不动路了,五颜六色的棉花糖插了一车,周围的孩子围了一圈。
在小马君的记忆里小时候只要两块钱一根如今涨到了五块钱,好不容易说服爸妈后,立刻目不转睛的盯着缥缈的糖丝一圈圈在木棍上缠绕,心里期许着:多绕几圈,再做大一点!
蓬松的棉花糖咬下去立刻在嘴里化成甜蜜的糖水,嘴角还沾着几缕糖丝,其实明知道不过是一勺白糖,吃到最后却还是能津津有味的把木棒上最后一点糖粒舔进嘴里。
关于小学的记忆,一半在校园里,另一半则藏在校门口的小卖部里。
出校门几米处的小铁门在很久以前是一家饮品店。不像现在的奶茶店那样用浓缩原浆调兑,那时候还是粉末冲泡,五颜六色的各种口味粉末在柜台后的架子上摆了一排,三五块钱就能买到一杯暖暖的满足。
如今奶茶店变成了小小的文具店,现在看来花里胡哨的自动笔在孩子的眼里堪比仙女棒,笔杆上华丽的镂空金属挂饰和羽毛,足以成为全班女生羡慕的焦点。
再往前,居民楼前并排的两家小卖部在这里开了有二十多年了,门口的小土坡现在都被铺上了水泥台阶装上栏杆。
悠悠球,泡泡胶,磁铁球和各式各样的玩具车……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的各种玩具和十几年前相比没有什么新花样,却依旧对十几年后的孩子有致命的吸引力。
二十多岁的小马君站在门口竟然有点“近乡情怯”的羞涩,小卖部阿姨看着我站在门口便上来问,“你是四小的吧?我认得你,老是来我这买东西的。”我吃惊的看着她,她笑着说,“你们在这里读了六年书,每个在我这里买东西的孩子我都能记住。”
时光大概对天天和孩子打交道的人格外温柔,这么多年过去,小卖部的夫妻俩和以前记忆里的模样相比没有太大变化,走进店里看着一排花花绿绿的零食更是直接感觉穿越了时空。
我说过去这么多年了,以前一毛五毛的零食应该都涨价了吧,谁知阿姨说:“没有,价格和以前一样的,只是利润变少了一点而已。这是自己家的房子又不用交房租,都是卖给学生的。”
说话间,放学的孩子涌了进来,小小的空间顿时变得热闹。童言童语有时候可爱的令人捧腹,这边一个孩子豪气地对小伙伴说“我来付钱”,那边一群孩子眼巴巴围在变形金刚前说“我们几个攒‘一辈子’的零花钱凑起来都买不起”。
小马君花了七块巨款把小时候爱吃的零食全部买了一遍,装了满满一塑料袋。
听老板说有个四小毕业现在在上海工作多年的校友每年都会带着孩子回来,买个四五十块钱的零食回去,超市里的辣条都买到十几块钱一袋了,除了学校门口现在哪还能买到五毛钱一包的卫龙呢?
六年时间,足够好奇的孩子探索通往学校的每一条小路,哪家门口有只很凶的大狗,哪家门口的枇杷树结果了都能摸的一清二楚。
离家远的孩子中午没人接送,周边的“小饭桌”托管所就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家,平时在学校都是以班级为单位活动的孩子在这里和不同班级不同年级的同学成为朋友,这份友谊可以一直延续很久很久。
四村的老居民区里几乎家家门前都有枇杷树,冬天开出毛茸茸不起眼的小花,到了初夏,树上结满橙黄饱满的果实,树下围着一群望“枇杷”兴叹的孩子。
调皮的男生找来长长的树枝一阵乱挥,偶尔打下几个青黄的果子也能兴高采烈地分着吃完,更多的时候惊动了树的主人,在“小兔崽子又来糟蹋我家枇杷!”的呵斥声中笑闹着四散跑开。
其实往前走几步就是五区菜市场,每到上市的季节总能看到一筐筐码的整整齐齐的大枇杷。相比之下这些绿化大于食用目的的枇杷树结的果并没有多少吃头,但并不妨碍孩子们乐此不疲,仿佛亲手摘下的果子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
夕阳下,老旧的红砖楼被染成灿烂的橘红色,仰起头,纵横交错的电线将天空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体,最终汇聚在一根水泥电线杆上。
落光了叶子的水杉一如十几年前那样笔直矗立着,看着一届又一届的孩子从这里毕业,然后又迎来一批新的稚嫩面孔。
曾经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渴望有一天能出去看看,如今却只能隔着矮墙远远望着教学楼回想那段回不去的童年时光。
人总是在成年以后才真切的理解“无忧无虑”的含义,然而彼时却已经失去了无忧无虑的机会,但曾经那些柔软如棉花糖一般的回忆,仍会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继续散发着温暖的微光。
你有什么难忘的小学回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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